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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效果作为真理的验证

Robin Harris, Héber Negrão & Roch Ntankeh

在21世纪初，William Dyrness观察到:

洛桑运动审视大使命的现况时，思考在接下来的四分之一世纪里，我们如何在福音的光照下沟通和生活时, 就不能忽视视觉在产生情感(情绪导致身体或精神上的反应)方面的关键作用，这种情感或者导致对真理的不信任，或者考验真理的真实性。  

就不能忽视视觉在产生情感(情绪导致身体或精神上的反应)方面的关键作用，这种情感或者导致对真理的不信任，或者考验真理的真实性。

这个至关重要的话题继续了《开普敦承诺》²中关于艺术的讨论，挑战我们更认真地对待其中提出的原则，因为如果我们继续低估视觉艺术的作用——它本身与许多其他类型的艺术表达联系在一起——我们就无法理解神对强大的动机和讲述真理的设计。

大使命的视觉性、物质性和艺术传播

宣教家Scott Moreau在《Contextualizing the Faith》一书中强调了这个话题的广度，以及它与大使命的深刻关联。他写道：

这个简短的列表只是为了指出艺术传播的方向，并没有开始详尽地涵盖神和以他的形象创造的人类在展现真理时的全部的视觉艺术。

Moreau指出，我们的艺术神学应该从神与我们互动的一开始就已经存在了: “在创造了宇宙本身及其所有美丽和功能的难以想象的行为之后，圣经中发现的第一个世俗的艺术行为是在亚当和夏娃堕落后，神用皮子做衣服给他们穿(创3:21)。”神有无限的创造力(从宇宙到衣服)，我们作为形象的承载者也有创造力。⁴但许多人认为艺术只适合那些有特殊天赋的“艺术家”。如果我们能把艺术看作是“任何一种高级的交流形式”，⁵我们就会明白它的重要性不仅仅是自我表达或娱乐，因为艺术也“挑战、劝诱、安抚、宣讲、警告和训诫——而且这些可以同时做到”。⁶

圣经中的视觉神学源自基督的道成肉身(kenosis)，例证了神对物质性和视觉性的计划，作为验证真理的关键。这是对耶稣虚己成为道路、真理和生命的最高视觉验证。⁸

与我们继承并继续传播的浪漫主义，即艺术只属于有特殊天赋的人的想法不同，“所有的艺术都来自神，至高无上的艺术家和至高无上的美，作为给信徒和非信徒的礼物，艺术是一种‘普遍恩典’的表现，除了表达神的拯救作为之外，还是为了神的荣耀而存在。”⁷此外，圣经中的视觉神学源自基督的道成肉身(kenosis)，例证了神对物质性和视觉性的计划，作为验证真理的关键。这是对耶稣虚己成为道路、真理和生命的最高视觉验证。⁸

Gesa Theissen发现， “随着基督教的兴起，三位一体神的概念和对耶稣基督作为神道成肉身的信仰，在基督教背景下，信仰与艺术之间关系的发展中具有重要意义。” 道成肉身对于发展对图像的积极态度，以及看到圣子道成肉身的神圣想法至关重要。⁹然而，在整个教会历史中，人们对信仰的视觉和艺术表达的态度千变万化，因此，当我们展望2050年的时候，值得研究一下视觉效果的作用，因为它会产生情感反应，并影响验证。

情绪和情感

对成人学习和情绪的研究表明，占主导地位的西方文化推崇理性认知的认知方式。在一个逻辑规则和理性占上风的环境中，情绪和具体化的认识方式往往被驳回和忽视。¹⁰然而，这种认知观点与情绪研究中记录的情感在决策中的作用，形成了对比，可以被定义为“对艺术和文化作品的身体或心理反应，这些作品本身就是个人、社会和公共体验的表现。¹¹

Rizvi 是这样解释情绪和情感之间的联系的:“[我]使用情绪这个词来与‘感觉’互换，并认为情感是情绪的一种可识别的痕迹或残留物。这与后来被称为情感理论的关键人物使用该术语的方式不同，但可以说，这种用法使跨领域的讨论更富有成效。¹²因此，虽然情绪和情感这两个概念是联系在一起的，但情感在验证过程中很重要，因为它不仅仅是一种感觉——它与动机有关，推动一个人采取行动，以新的方式看待世界，这是我们参与大使命时所发生的事情的关键所在，无论是作为福音信息的听众，还是作为那些被感动去传福音的人。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神经学和成人学习方面的发现颠覆了我们对人类学习和决策的认知。我们现在知道，“认知领域和情感领域是相互交织且不可分割的。

情感在验证、信任和真理中的作用

判断和决策(JDM)领域也受益于对大脑如何工作的新理解。在过去的几十年里，JDM研究人员关注情感和情绪，越来越多地关注“情感感受如何影响判断和决定”。¹⁴他们的研究表明，“情感理性有助于决策者整合不同的信息，并理解其中的意义”。¹⁵情绪和情感之间的这种复杂关系——促使我们做出关于我们可以信任什么，以及理解什么是真实的决定——在更基本的层面上受到我们大脑选择关注和记忆的影响。事实证明，即使引起大脑的注意也涉及情绪。

事实证明，即使引起大脑的注意也涉及情绪。

与人类记忆和注意力相关的神经学发现表明，“轰击我们大脑的绝大多数感官数据都没有被编码，因为大脑不会注意到那些对现有神经网络来说毫无意义的信息。¹⁶结果表明，影响注意力和回忆的两个因素(在决策和验证过程中都很重要)与“信息是否有意义以及是否有情绪吸引力”有关。¹⁷就好像大脑有两个记忆系统，一个用于存储普通事实，另一个用于存储情绪信息。¹⁸

这些关于我们的大脑在验证真理和信任方面如何工作的影响不容忽视。在我们践行大使命的过程中，我们依赖于命题式的、以话语为中心的传播(而忽略了视觉和艺术形式的福音传播)，是我们未能把福音融入到一个准备好聆听的世界中的另一个例子，如果我们愿意的话，只讲他们内心的语言——与他们的情绪相关的视觉和其他艺术语言。

福音的艺术与验证

参与艺术和宣教的浪潮

一方面，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艺术和宣教，这是由草根运动所推动的，他们希望通过艺术来服事神，并受到大使命的热情所激励。这些人中的许多人正在参与诸如Lausanne Arts Issue Network），¹⁹ Arts+，²⁰Crescendo,²¹Initiative Francophone,²² Global Ethnodoxology Network (GEN)²³及其相关分支机构，如Asociación Latinoamericana De Etno Artes (ALDEA)，²⁴欧洲基督教艺术家共同体European Community of Christian Artists (ECCA)，²⁵和Arts in Mission Korea ²⁶等其他网络活动。²⁷这些网络以反映其特性的方式主办会议并在其他会议中进行活动。²⁸

当然，在过去的几十年里，网络、会议和资源的数量有所增加，而且越来越多的宣教机构正在为那些专注于促进本地情境化艺术创作的宣教士(有时被称为“民族学家”)创造职位。²⁹但总的来说，宣教战略并未将艺术的积极参与纳入其核心价值和方法中，而主要依靠艺术网络来支持和鼓励。许多跨教会宣教机构相信艺术不是宣教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们依靠“跨宣教”网络来鼓励、培训那些专注于艺术和宣教的人，并为他们提供资源。

尽管如此，人们对艺术价值的认识正在以大大小小的方式不断加深。全球民族学网络(GEN)在2021年发布的一份关于艺术参与使命的核心价值观声明中，肯定了艺术的重要性

GEN和其他相关网络被一个事实所推动，即圣经本身叙述了神通过艺术与我们沟通的多种方式:大量的艺术形式，如箴言，诗歌，故事，诗篇，寓言，以及戏剧(预言)的例子，产生悔改的视觉艺术(民数记21:1-8)，以及对视觉图像和舞蹈的生动描述。

这些新兴网络正在提出一个关键问题:如果神选择了这些与我们沟通的方法，为什么我们在自己的大使命中却弱化了它们?他们认为，被忽视的不仅仅是艺术。艺术家也被边缘化了。宣教中也越来越重视当地艺术，因为“当地艺术传播存在并属于当地;不需要翻译外国材料，当地艺术家也有能力为神国度的扩展做出贡献。³¹ 

随着诸如GEN核心价值观之类的声明的出现，洛桑会议的《开普敦承诺》在2011年发表了关于“宣教中的真理和艺术”的声明，提出了热情洋溢的请求，肯定了艺术和艺术家在大使命中的关键作用:

这篇“宣教中的真理与艺术”的声明，明确地呼吁了以艺术为基础的福音参与，这种参与已经被前面提到的情绪和情感、神经学、人类学习、判断和决策的研究彻底验证了。

在关于口述部分，《开普敦承诺》反映了这种对艺术的承诺，将其作为一种本地化和情境化的方法，鼓励宣教机构“发展口述策略，包括:[…]对布道先驱和教会植堂者进行适当的口述训练[以]使用富有成效的口头和视觉交流方法来传达整个圣经的救恩故事，包括讲故事、舞蹈、艺术、诗歌、圣歌和戏剧”。33然而，在《开普敦承诺》发表12年后，我们看到，在促进艺术的积极参与方面，总体宣教战略进展缓慢。

南半球与本土艺术交流

从20世纪之交开始，世界范围内的基督教经历了轻微的收缩——从“1900年基督教的统计最高点，当时世界上34.5%的人口是一种或另一种形式的基督徒”，到2015年的32.2%的最低点。³⁴直到2020年，我们才看到小幅增长，到2050年，将大幅增加，达到世界人口的35.0%。这种增长有一个简单的解释。基督教在北半球的衰落正在被基督教在南半球(即非洲、亚洲、拉丁美洲、大洋洲)的崛起所超越。³⁵

虽然南半球的宣教方式也受到北半球宣教方式的影响，但在南半球的许多文化中，人们被视为完全有创造力的人(而不是分为“艺术家”和“非艺术家”)，他们依靠视觉、口头、关系和艺术形式的交流，而不是抽象的、命题式的和基于辩护的方式。Jay Matenga在题为”本土未来的宣教”的演讲中提出，”宣教的未来将以当地为中心，允许本土价值观指导宣教实践走向更健康的跨文化体验，这将对宣教的未来产生重大影响”。³⁶
例如，建筑设计是一种艺术形式，它对我们的影响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除了宗教建筑的外部建筑形式外，甚至内部的空间设置也可能传达出意想不到的信息。例如，在整个非洲大陆，西方形式的教堂建筑让人想起非洲人的法庭环境——一个控诉的地方，而不是一个欢乐的地方。相比之下，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区，大多是情境化的聚会空间(即使有地方当局在场的情况下)，把人们排成一个圆圈，表明我们都受到同样事情的影响——我们是平等的。³⁷

对世界、教会和大使命的影响

首先，也最重要的是，在这个后现代和“后真理”时期，我们需要将传福音策略转向利用艺术传播来验证和捍卫真理，而不是主要依靠护教和命题式的真理。视觉和其他艺术语言会产生强大的影响、动机和对真理的回应，因此，在我们参与大使命的过程中，适当的情境化艺术形式的交流将是我们见证和敬拜的核心。

与此同时，由于人工智能(AI)技术的快速发展对艺术领域的影响，人们对视觉和艺术形式的认知越来越不信任。人工智能在各种交流模式中的使用增加了对批判性视觉素养的迫切需求，因为即使是“视觉性”也受到“病毒式谎言的历史时刻”的影响。³⁸

艺术在大使命中的机遇与挑战

让艺术参与宣教的一个被低估的挑战是迫切需要情境化。理解文化特征以及全球化在视觉情感和艺术中的作用至关重要。 情境化的目标保持不变，即以适合特定环境的方式忠实地传播、反思和实践基督教信仰。³⁹至关重要的是要记住，艺术和音乐并不是一种可以跨越文化鸿沟轻松理解的“通用语言”。⁴⁰ 需要情境化和本地化，就像在所有的宣教活动中一样。

理解文化特征以及全球化在视觉情感和艺术中的作用至关重要。

另一个挑战是，我们自己倾向于把艺术放在福音传播的次要地位。如果我们开始把艺术和事工看作是在当地传播福音的整体方法的一部分，那么当地的艺术家就会蓬勃发展，福音的传播也会深入而有力。但自从《开普敦承诺》于2011年出版以来，视觉和相关艺术交流形式的持续边缘化，使得我们在实现大使命的过程中仍然存在一个悲剧性的障碍。 

尽管我们面临着重新思考命题方法来验证真理的挑战，但大使命中强有力的艺术福音传播的机会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展现在我们面前。展望2050年，艺术交流的情境化表达将丰富我们验证福音真理和践行大使命的努力。正如基督的道成肉身把真理带到我们中间一样，“用当地的艺术传统来呈现人们所不知道的新的圣经概念，就像在当地的菜肴中奉上圣经这道食材一样”。⁴¹

我们相信《开普敦承诺》关于宣教中的真理与艺术的声明仍然是一个前瞻性的挑战，但它还未充分参与福音和大使命。⁴²当我们放眼2050年福音的状况时，让我们根据“最优秀的艺术家是讲述真理的人，因此艺术是我们讲述福音真理的一种重要方式”，这一确定的知识采取行动。⁴²

参考资料

• 艺术共创美好未来工作坊
• 全球艺术与基督教信仰论坛
• 闪耀的创造力，民族艺术播客
• 洛桑使命艺术运动协商会
• 洛桑全球课堂:艺术 
• 全球民族学网络 

尾注

1. 威廉 A·戴恩斯（William A. Dyrness）。视觉信仰(参与文化):对话中的艺术、神学和崇拜(密歇根州大急流城:贝克学术出版社，2001年)，第132页。
2. 洛桑运动. 开普敦承诺: A Confession of Faith and a Call to Action. 2011. https://lausanne.org/content/ctc/ctcommitment.
3. A. Scott Moreau. Contextualizing the Faith: A Holistic Approach (Grand Rapids, MI: Baker Academic, 2018), 8.
4. Moreau, 141页.
5. Brian Schrag. Creating Local Arts Together: A Manual to Help Communities Reach Their Kingdom Goals. ed. James R Krabill (Pasadena, CA: William Carey Library, 2013), 51页.
6. Moreau, 44页.
7. Richard Viladesau. ‘Aesthetics and Religion’ in The Oxford Handbook of Religion and the Art. ed. Frank Burch Brown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8), 34页.
8. Leon Morris, 在新约的新国际版释经中，写到“真理与耶稣紧密相连。他甚至可以说：‘我是[…]真理’。（14:6）很明显，对约翰来说，真理是多方面的，是多姿多彩的。当他说道成肉身的道充满了恩典和真理时，他是在向我们指出一个事实，即真理和神的完全可靠是彼此相连的。”
9. Gesa Elsbeth Thiessen. ‘Artistic Imagination and Religious Faith’ in The Oxford Handbook of Religion and the Arts. ed. Frank Burch Brown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8), 79页.
10. Randee Lipson Laurence. ‘Powerful Feelings: Exploring the Affective Domain of Informal and Arts-Based Learning.’ New Directions for Adult and Continuing Education 2008 no. 120 (2008): 65–66页, https://doi.org/10.1002/ace.317页.
11. Kishwar Rizvi, ed. Affect, Emotion, and Subjectivity in Early Modern Muslim Empires: New Studies in Ottoman, Safavid, and Mughal Art and Culture (Boston: Brill, 2018), 4–5页.
12. Rizvi, 18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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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Peters et al., 8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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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Wolfe, 37页.
18. Wolfe, 39页.
19. 洛桑艺术网络（Lausanne Arts Network） (https://lausanne.org/networks/issues/arts – https://www.facebook.com/groups/1159275907469264).
20. 艺术+（Arts+） (https://www.artsplus.info).
21. Crescendo (https://www.crescendo.org/).
22. Initiative Francophone (initiative_franc@wycliffe.net) 是非洲法语国家宣教组织的一个网络，定期组织有关非洲文化和艺术主题的会议和出版物。他们2023年研讨的主题是“检验福音时的仪式和符号、歌曲和舞蹈”。 
23. 全球民族学网络Global Ethnodoxology Network (GEN) (https://www.worldofworship.org/).
24. Asociación Latinoamericana De Etno Artes (ALDEA) (https://www.facebook.com/ALDEA.EtnoArtes) 
25. 欧洲基督教艺术家协会European Community of Christian Artists (ECCA)。(https://www.facebook.com/groups/651449075271467/) 
26. 韩国艺术宣教团Arts in Mission Korea (https://www.facebook.com/ArtsInMissionKorea) 
27. 视觉艺术中的基督徒Christians in the Visual Arts (CIVA) 成功运行了45年的视觉艺术家网络，但于2023年停止运营。 (https://www.civa.org/faq). 
28. 自2015年以来，福音宣教协会（The Evangelical Missiological Society ）(EMS)，每年都会举办一个艺术专题，并举办了几次以宣教艺术为主题的会议:OMSC的宣教领袖论坛(2022年)，美国宣教协会(2023年);穆迪宣教大会(2024)等等。
29. 在这里可以找到一些有艺术工作者支持情境化艺术方法的组织名单: https://www.worldofworship.org/organizations/#agencies. 
30. ‘Core Values.’ Global Ethnodoxology Network. https://www.worldofworship.org/core-values/.
31. Schrag, vxi.
32. 洛桑运动《开普敦承诺》: A Confession of Faith and a Call to Action, IIA.5. 
33. 洛桑运动《开普敦承诺》: A Confession of Faith and a Call to Action, IID.2.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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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Michelle Petersen. ‘Serving Scripture in Local Dishes: Seven Analytic Lenses.’ Presented at the International。Bible Translation Conference, Dallas, TX. 14 October 2013.
42. 洛桑运动《开普敦承诺》: 信仰的告白和行动的呼召A Confession of Faith and a Call to Action, IIA.5.